發布者:|TIME : 2017-09-18
摘要: “所有的偉大,源于一個勇敢的開始”,自殺俱樂部、雜音社乃至火人節,是一群極具勇氣和創新精神的少數派不斷嘗試的產物。其中的核心人物John Law是依靠怎樣的膽識,驅動他和同伴一次次將創意付諸實踐的?
對話“火人節”創始人John Law:一位資深嬉皮士的跨世紀蛻變
約翰·洛在鈦媒體 2017 T-EDGE 科技生活節上
從1988 年正式得名到2017年,聞名全球的“火人節”已經有接近三十年的歷史。
時間倒退三十年,1986年,一位叫做拉里·哈維(Larry Harvey)的年輕人和他的伙伴們在舊金山貝克海灘燒掉了一個將近3米的木人和一只木頭做的狗,他們把這種行為稱作“激進自我表達”的自發行為。
這個充滿戲謔意味的儀式越做越大,在接下來的兩年里,制作的木人從4.6米增加到了整整12米,到了1988年,這個活動被正式命名為火人節(Burning Man),這一年,恰好是嬉皮革命發端二十年。
火人節創始人之一、現在已經70多歲的John Law就是受到嬉皮精神深刻的影響的年輕人之一。最近幾年,中國的創業家們先后趕赴“火人節”,將其當成一次跨界創新、挑戰自我之旅,也使得參加火人節成為一個新潮流。2017年,John Law受鈦媒體之邀來到中國,所有見到他的人,都為他的人生故事和創新精神著迷。
要講述John Law的故事,繞不開一個本身歷史比美國還要長的城市——舊金山。
舊金山(San Francisco)位于北加利福尼亞州,是整個加州人口第四多的城市,其人口數量在全美位居第十三位;1849年的加州淘金潮讓這座城市快速發展起來,1906年的大地震及引發的火災讓它毀于一旦之后卻迅速重建,1945年,聯合國在這座城市誕生。二戰后,退伍軍人、移民大量涌入舊金山,伴隨著嬉皮精神、性解放、反對越戰的和平運動及爭取同性戀權利等運動在這座城市如火如荼地展開,使它被公認為美國自由主義運動的中心。
John Law便出生成長于舊金山,自小浸淫于這座城市的自由主義和寬松藝術氛圍之中。
John Law 第一次在中國參與科技創新活動,就完成了一件任性而充滿情懷的事:讀詩。在鈦媒體與凱迪拉克聯合舉辦的 2017 T-EDGE 科技生活節的太空詩會上,約翰·洛先生朗誦了喬治·斯特靈這首深情謳歌洛杉磯的《愛的冰冷灰色之城》(The Cool, Grey City of Love)。
凱迪拉克“太空詩會”上
John Law在鈦媒體與凱迪拉克聯合舉辦的 2017 T-EDGE 科技生活節太空詩會上
對話“火人節”創始人John Law:一位資深嬉皮士的跨世紀蛻變
火人節,并不是John Law人生的全部。
就在火人節正式創立的十多年前,在舊金山還活躍著另外一個秘密組織“自殺俱樂部”(Suicide Club),這是歷史上第一個城市探索社團,這個組織和“自殺”沒有多少關系,名字的靈感來自于《化身博士》作者斯蒂文森的作品。
約翰·洛和這個社團的成員在1986年創辦了雜音社(Cacophony Society),這個組織是在達達運動及情境主義影響下文化干擾的孳生產物,其目的和主旨就在于抵制消費主義,通過藝術的形式對主流文化進行激烈的顛覆和反抗,最終達到宣揚反對主流社會的目的。
到了1990年,約翰·洛組織了在黑巖沙漠(Black Rock Desert)的活動,他們認為這里就是一個達達主義的暫時自治領地,并把焚燒雕塑當做一場情境主義表現藝術;雜音社的另一名成員邁克·米克爾(Michael Mikel)希望嘗試幫助那些不熟悉黑巖沙漠的參與者以免他們迷路、脫水或發生其他意外,于是,他創建了黑巖游騎兵(Black Rock Rangers)。黑巖城(Black Rock City)至此奠定了最初的基礎。
俯瞰黑巖城
俯瞰黑巖城
1996年,火人節第一次有了正式的合作伙伴并享有該名稱的使用權,同時,也是這個活動歷史上最后一次不設置藩籬。就在這一年的活動正式召開前,一名工人在摩托車事故中身亡,哈維堅持認為這起事故并沒有發生在火人節營地,而其余的幾位創始人此時卻在離主營地頗遠的狂歡營游玩。
于是,在活動結束后,對這些創始人態度極為失望的約翰·洛就和火人節分道揚鑣,并公開宣稱這個活動不應該再舉辦。
火人節現在已經成為一場狂歡活動 Photo by Trey Ratcliff
火人節現在已經成為一場狂歡活動 Photo by Trey Ratcliff
火人節至今超過三十年,從最初嬉皮文化盛行下的產物到今天越來越多地走進主流文化的視野,從最初年輕人和藝術家的狂歡聚會成為現在所有人都可以去游玩的盛會,每個人都可以在其中找到自己感興趣的議題。
正所謂“所有的偉大,源于一個勇敢的開始”,無論是參與到早期的自殺俱樂部、雜音社以及火人節的創辦發展,正是一群極具勇氣和創新精神的少數派不斷嘗試的產物。
他們曾經挑戰循規蹈矩的主流文化,聲討墨守成規的經典和范式,是膽識和創新,驅動著John Law和其同伴一次次將創意付諸實踐。
如果說火人節是一場大規模、即興的“行為藝術”,如今也在商業和藝術結合的方向上探索頗多。藝術和商業在這個時代,已經發生了強烈的化學反應。
正如 John Law 一再強調的那樣,藝術創新和商業在今天已經密不可分。很多著名的百年品牌,都與著名的“火人節”有很深的淵源。
比如,凱迪拉克這個超過115年歷史的汽車品牌,就曾經因為主張“創新、探索新技術和體驗極限的自覺和勇氣”而成為火人節上的標志性品牌。2016年的“火人節”,發起了Electric Renaissance——電子工業復興的主題,一組致敬 Cadillac Ranch、展示人類創新史的大型雕塑群成為當年火人節的地標之一。
火人節
火人節上的Cadillac Ranch雕塑群
時空變換,21世紀的這些年來,如John Law一樣,當年的嬉皮士們逐漸從年輕時的嬉皮士風格轉變得更為寬厚去對待這個世界。我們注意到:在他以及更多蘊含這些精神的人們身上,追求自由和獨創、大膽創新和實踐、永遠保持對主流的敏感和警惕這些氣質是共有并永存的。
在如今這樣一個消費主義盛行的年代,不管是為了藝術的發展、商業科技的創新,還是為了人類未來,這也有了更多的現實意義。
品鑒凱迪拉克CT-6
John Law先生在鈦媒體科技生活節上品鑒凱迪拉克CT6:作為“新美式科技旗艦”的凱迪拉克CT6,集合了當今豪華車領域最具前瞻性的尖端科技配置。新美式動力科技、新美式駕控科技、新美式車身科技、新美式安全科技、新美式尊享科技,五大科技元素為全新CT6的豪華品質加碼。
鈦媒體和John Law發起了這樣一場心靈對話:
鈦媒體:火人節創辦之初是宣揚反主流的,但現在馬斯克、扎克伯格等紛紛參與其中,這是否和它最初的主旨背道而馳?
約翰·洛:火人節一開始和商業并不相干。
它秉持的就是完全自由的藝術精神(free spirit art)。這種精神是一切的開端,因為沒有人心懷恐懼,人們在這里不需要保護自己的商業利益,或是視其為一種競爭。所有人在此都懷有開放的心態,而這也是真正的創造力得以萌發的時候(when the real creativity happens)。真正有創造力的人是不會關心錢的,他們為了創造而創造。
這也是為什么我覺得,在這樣的環境里,商業應該支持藝術家。
的確,你可能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商業價值,藝術家也賺不了什么錢,但真正的價值就是這種創造,這種惡作劇,這種人與人之間的共同創造。這種人性的互動,不是建立在商業和金錢基礎上的。我不反對商業化,我自己也是商人,但火人節的這種精神是錢買不到的。你只能真正加入到這項活動中,才能感同身受。這并不容易,而火人節在這點上也交了不少“學費”,但總的來說,這還是一件很積極的事。
鈦媒體:火人節、雜音社團都是嬉皮精神的體現,但隨著“嬰兒潮”一代的老去,這樣的精神是不是會逐步消退?
約翰·洛:不會消退。
嬉皮士精神是一種自由的精神,這種自由的精神和人類社會會永遠相生相伴。即便在管控最嚴格的地方,人們也會有創造欲。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嬉皮士們是很“幼稚”的,他們想嘗試所有事物, 當然很多東西沒有被實現。但他們提出的概念,比如環保、回收再利用以及性別平等,都被社會接受了。就像現在,在硅谷,女性 CEO 的數量也在增多,這都是好事。
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社會不再用膚色、國籍、性別評價一個人,而是依據一個人的靈魂來評價。如果我看不見這一天,我希望我的兒子能等到這一天。
鈦媒體:在今天,我們看到《加勒比海盜》的杰克船長、《自殺小分隊》這樣反英雄的角色在文化越來越多出現并受到大眾的歡迎,它們是不是嬉皮精神另一種形式上的傳承?
約翰·洛:嬉皮士精神有點“反英雄”,比如一些摩托車文化,公路片,但不全是。
你說的那些角色,它們其實更代表朋克精神。朋克精神在1977到1985年之間的美國非常流行。朋克愛好者們看起來很可怕,但他們的吶喊和訴求非常有力,而且朋克文化非常鼓勵創作精神。可以說朋克精神很“反英雄”,非常理想主義,有那種搗毀一切的力量,很具顛覆性。
這種顛覆性其實對科技行業來說很重要。你看硅谷開始的時候也有這種精神。但有了這種精神并不能馬上賺錢,一種顛覆性的商業模式出現后,至少要4、5年之后才會開始賺錢。我一向的理念就是,商業要支持藝術。因為從長遠來看,這對雙方都有利。
也許不是所有的藝術家都是好藝術家,但一開始你無從判斷,你只能先支持、相信他們。不要一開始就扼殺他們,給他們時間,好的自然會冒出來。這也是為什么舊金山的創新氛圍那么好。和紐約那樣高標準、競爭激烈的環境不同,舊金山不對藝術家設限。瘋狂的、有才或沒才的藝術家都能在舊金山找到自己的落腳處,他們都從零開始。
你看,很多后來知名的朋克搖滾樂隊,一開始也是一群無名之輩。他們從車庫開始小打小鬧,慢慢練習,慢慢進步,如果沒有給他時間和空間成長,就沒有后來的綠日(Green Day),也不會有性手槍(Sex Pistols)。
對商人來說,這也是一種投資,而且未來的回報會非常豐厚。我認為慷慨是一種非常好的品質,我個人也很看重它。只有不斷付出,才會有回報,你也會成為一個“大寫的人”。
在1982年,文鮮明和韓鶴子為紐約麥迪遜花園為逾2000對新人主持婚禮 Credit United Press International
在1982年,文鮮明和韓鶴子為紐約麥迪遜花園為逾2000對新人主持婚禮 Credit United Press International
鈦媒體:當你離開火人節創始團隊后,創辦了“自殺俱樂部”曾遭到一些質疑。對你來說,能否回憶下,有什么變了,有什么沒變?
約翰·洛:我年輕的時候很憤世嫉俗,看什么都不順眼,覺得世界絕對會毀滅。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發現世事美好的一面,覺得一切沒那么糟糕。火人節倡導的一個很重要的精神就是:人與人之間可以積極地互動,這種互動其實是一種本能。
鈦媒體:我們承認“政治正確”的必要性,但它會不會破壞嬉皮或邪典精神之下的藝術創造力?
約翰·洛:我個人比較中立。我會說實話,如果實話不夠“政治正確”,那我也不在意。
在我看來,中國的發展非常迅速,我個人不擔心中國的未來發展,畢竟這個國家有悠久的歷史,很多做事的方法肯定與眾不同。作為世界舞臺上一支非常重要的新力量,它必然承受很多壓力。我個人認為在美國,言論自由有助于社會健康發展,但我也可能是錯的,畢竟美國也有很多問題,沒有什么是非黑即白的。
鈦媒體:二十年前,因為一場事故您和您的合作伙伴之間發生了分歧,您如何看待藝術創造和藝術家人身安全之間的關系?
約翰·洛:我非常重視安全問題。
當時之所以出現那場事故,是因為我們擴張得太快。我希望慢慢來,但我當時的合伙人想在短時間內把活動做大。因為沒有相應的基礎設施作保證,導致了事故的發生。我非常難過,覺得我的合伙人并不在意參與者和藝術本身,他在意的是權力。
后來,火人節不斷壯大,這事有好有壞吧,但我覺得利大于弊,畢竟有一個這樣的場合讓大家交流,是件好事。
我最終決定退出,是因為我的堅持和它的發展方向不一致。做出這個決定對我來說很困難,因為我很熱愛它。后來我也做了一些不同的活動,鼓勵藝術家,鼓勵大家交流。雖然不像火人節那么出名,但我很快樂。
鈦媒體:在全球化和以迪士尼為首的大眾娛樂的沖擊下,像自殺俱樂部和火人節這種個性化文化的產生會不會受到影響?
約翰·洛:這種時候更需要個性化文化。
迪士尼的那些創意很多也來自地下文化,編劇、藝術家、演員們,特別是那些編劇們都有地下文化背景。 即便是迪士尼這種大公司引領的流行文化,也需要人性,否則它將空洞無物。好電影和好書是能引起共鳴的,那種真實的東西才是吸引人的。可能一兩部電影沒有真實情感無所謂,但要一直吸引人,不可能沒有這種真實的和人性的精神在。
鈦媒體:就現在的發展趨勢,如果未來人類社會走向某種極端,您覺得會是奧威爾《1984》還是赫胥黎《美麗新世界》描述的那樣?
約翰·洛:可能是兩者的綜合。
你說的這兩種社會都不會單獨存在,它們無法持久存在。我個人更喜歡赫胥黎的《猿和本質》(Ape and Essence)。書中故事的場景設在加州,也帶有點邪典文化的意思。我覺得人類精神就像植物,不管你怎么壓抑,總有一天它會爆發。總體來說,我對未來還是很樂觀的,我對人類社會的發展也很樂觀。
和以前相比,中國自由開放了很多。20年前或是在我小的時候,美國人都覺得中國人很可怕,但你看現在,我們互相交流,不管是文化還是經濟上的,這樣的情況非常好。中國有那么悠久的歷史,這樣的文化存活至今已令人贊嘆。當然,可能歷史傳統過多會有點束縛創新,但現在,從科技方面來看,也出現了不少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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